@一砚
一只咕咕咕咕的菜鸡

【白鹊】“我有了比起自己更加喜欢的人”

*又名风流基佬爱上沉默的我(不是
*鹊给鱼的一封信 一三人称交替 超多私设 ooc 意味不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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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子休:

见信如晤。我很好。长安开春还颇冷,想来你那处必定更甚,随信寄了几个方子回去,若是染了风寒,千万不可大意。

师父在皇都的势力尚未完全回收,有人认得我,来医馆要挟过几次,却只敢拿些银子,我也都给了,并无大事。

多谢你设法派人接应,但我暂时不会回去了。师父教我草木药理,救命治病,却从未提过如何医人心。即便如此他仍是师父,父债子偿天经地义,我虽被他利用,犯下过错也是事实。”

笔在纸上悬停了许久,一滴墨汁受不住重力牵引坠下来,医生这才回过神,慌忙擦了几下,自然无法阻止信纸上留下一块黑点儿。

他微微叹气,思索着要不要重新写一遍,窗外忽然起了风,几瓣春梅落随着在他案前,一片好巧不巧正盖住那块墨点。扁鹊一怔,嘴角虽仍拉不出个成型的笑,神色却是柔和许多。

“医馆看诊免费,自然有很多百姓来寻,大多交不起钱,却也有例外。前月我出门收药材时,就曾碰到一个醉汉。”

抱着空了的酒葫芦趴在门前,一把拽住自己裤脚,咧嘴笑出一口白牙。

——请问……此处可是医馆?我喝醉摔了一跤……嘿嘿嘿。

“此人扭伤手腕,在诊房睡了一夜,醒来却推说煎好的药苦不愿喝,要用酒来兑。我当他酒还未醒胡言乱语,打算硬灌进去,没想到他轻功极好,在房中上蹿下跳躲避。我自幼行医,从未见过此种患者,一时不知如何是好。”

倒是那家伙见他愣愣端着碗药站在原地,神色微茫,许是终于良心发现,从梁上一跃而下,接过他手中药汁一口气灌了下去,苦得一张俊脸皱巴巴,十分滑稽。

——大夫,我可全喝完啦……你笑一笑?

扁鹊自然是没笑给他看的,只是与人大眼瞪小眼站了一阵。一方面没反应过来,另一方面,他实在太久没笑过了。

“他常来找我,却不是为了看病。”

有时跟着收药,有时跟着出诊,有时嘻嘻哈哈吓到了病人,又自觉理亏地窜上屋顶。

“一次在山中采药时,他不知从哪抓了两只兔子要给我吃。”

他莫名其妙,自然是一口拒绝了。青年挠了挠额角,硬是把一对胖兔子塞进了他怀里,瞧着三对眼睛眨巴看向自己,又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。

——不愧是医者仁心,那……不如小医生养着它们吧。

“兔子在药园总啃坏我的药草,我便将它们送给了来看病的小孩子。他知道后头一次对我发了些脾气。”

说是发脾气倒像闹别扭,翻来覆去一句你怎么把我送的东西给别人。扁鹊从不善言辞,更从未与人有过这般交集,只当自己做错了件大事。不知如何赔罪,便学着那些书中,买了他喜欢的酒,自己上了他中意的那片高墙找到人,磕磕绊绊说了句对不起。

李白见状哪还有什么脾气,心口像是盛了新酿的桃花酒,眼角眉梢压不住地泛起笑意,可把他的小医生吓得不清,当他气坏了脑子。

“他朋友很多,却都不像我。”

有红发高高束起的年轻将军,也有英姿飒爽的女侠客,还有长安城的治安官和他长着对大耳朵的手下。这些人鲜艳又明媚,不似自己这般透着药汤似的暗色。可那人从不介意这些,大大方方将他拉进来一起喝酒吟诗,却又在醉醺醺时神秘兮兮对他耳语。

——小越人,我待你可比他们都要好呢。

“上门要挟的人不留心被他撞见过一次。他以为我有麻烦,竟是毫不犹豫拔剑相助。”

剑气纵横似他的潇洒不羁,神色却一反平常那三分醉三分笑,认真又紧张。扁鹊尚来不及解释原因,拽他衣角一下,依旧被牢牢护在身后。

——别怕。

他一愣——自己从未怕过这个。从小是孤儿,就连师父也是严厉多过关心,有苦有难自是沉默扛着,没觉得多累,只是没曾想过会有人挡在他前面。

“也许千万不该,但他既然帮我,我便同他坦白了不老药的事。”

一群人的贪念酿成大祸,他虽是不知情被利用,同样脱不了推波助澜的罪过。

此事不义,不仁,几乎是不可饶恕。他本就寡言,解释清楚用了不短的时间,心中忐忑更是赛过第一次爬上悬崖峭壁,去摘一朵稀罕的草药花。

毕竟事物有替代,人却总是一去不返的。

——我……是个罪人。
——……别傻了,小越人是世上最好的医生。

那人温声反驳他,眼中淡淡笑意胜过新春破冰的暖阳,直进了他心底。

“子休。”

又一阵风起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清甜酒香,卷着花瓣簌簌落入窗中。医生笔下不停,嘴角的笑意却完整而清晰起来。

“我有了比起自己更加喜欢的人。”

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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