@一砚
一只咕咕咕咕的菜鸡

【白狄】折杨柳

题目是“我连你的心也想要”


*大概是竹马 半架空背景 完全服务剧情 可考度0 真实性0
*诗和题都是李白der

*老板给我续了一个甜甜结局敲可爱前传 爱您!!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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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风轻拂,春花正艳,今日的长安城似要比平时还热闹几分。朱雀正街人头攒动,连两旁茶楼中也坐了当朝大人物的眼线,只等着进士放榜,看骑马游街。百姓瞧个热闹,贵人们则收个门生,或者替家中闺女相个未来夫婿。

不远处哒哒的马蹄声响起,正是新进士们要穿过城内去曲江宴集同年。人群伸长了脖子眺望——几个开路的侍卫一过,打头的正是今年的状元郎,据说刚加冠不久,文章言辞却十分犀利,殿试中更是将当今女帝也辩得哑口无言。如此一位高调的人才,只怕不大像个书生样子。

包厢中的中年男子捻须摇头,对旁人道:

“性子太张扬,要不得。”

可普通人却不这般想,越鲜明的人物越有故事,百姓可不就喜欢个热闹,人群在街道两边议论纷纷,只等着一睹状元风采。

骑在马上的年轻男子一身青衣直缀,配上胸前那朵大红花本应有些滑稽,却被他周身气度奇妙地压了下来——正是个地地道道的书生,眉清目秀,薄唇带着微微笑意,谦和有礼拱手向街道两边致谢。

“这状元长得真好。”
“可不是,听着是个厉害的,瞧着还不是个斯斯文文的公子。”
“你以为像你那儿子似的大老粗?”

看到传闻中的人不见得多么稀奇,大伙三三两两议论几句,视线便接着向后投去——不想就在此时,众目睽睽之下,一个身影快若惊雷一闪而逝,竟将新鲜出炉的状元给掳了去,只留下那朵红艳艳的布扎花。

两旁护卫大惊失色,急忙要去追,可人群也是乱作一团,又不得不留下大部分维持秩序,自然叫那贼人跑了。侍卫头子眼前发黑,想着这般定然要被陛下重罚,手下却递来一张纸片,说是夹在状元那匹马的缰绳之间。他接到手里一看,上头白纸黑字,笔法苍劲有力写着:琼林宴之前送回。

侍卫头子眉毛一塌,赶紧差人上报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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耳畔风飒飒吹过,眼前景色也是飞速后退,狄仁杰被人揽着,漫不经心眯了眯眼想,倒是比骑那笨马畅快许多。

可眼看快要出城,这人依旧没有放慢速度的意思,他不由皱眉,抬手给了人当胸一掌。劫了他的飞贼闷哼一声,咬牙道:

“这么大力气,怎么没考个武状元。”
“你若没意见,我今年便去考。”
“……好好好,随你开心。”

他在几个檐角一点,带着状元落在了一处房顶,眼前便是永安渠,两岸杨柳抽枝发芽,一片青翠,有几分难得的清净。

那家伙摘下了蒙面的步巾,赫然露出一张相当俊朗的脸,剑眉星目,透着一股疏狂之气。两人并排坐了一会儿,被劫那个老神在在,劫人那个倒是先揣揣不安开口道:

“怀英……你生气了?”
“我有什么好生气?”
“……晚一些就送你回去。”
“为何带我来此?
“……看不惯你少年天才,大出风头,行不行?”

狄仁杰挑高了眉毛,慢悠悠道:

“若论天才,我哪里及得上太白兄万一?只不过他天性散漫,不愿被束缚着罢了。”

李白苦着脸挠头:

“好啦,好啦,我一时冲动,对不住。”
“你这一冲动可是往当今圣上手下抢人,不害怕?”
“我怕她做什么——况且你我情同……咳,反正借我几个时辰又不会如何。”

见他满脸忿忿地嘟囔,狄仁杰一点不给面子笑出声。风将柳条带起,堪堪擦过屋檐,李白看了看他,伸手拽下一片新柳,叼在嘴里一摇一摇。

“怀英,你为何要为官?”

他声音低沉神色认真,像是想了很久才决定开口,于是状元郎也收了玩笑的神色思索起来——他多少知道李白在不甘心什么,两人算是一起长大,一起无法无天了小半辈子,从不知道规矩二字如何写,偏偏头脑又好,家中也管不下来,只等年纪大些便放出去闯荡江湖。自己却突然敛了心思去考科举,李白本来当他考着玩儿,差点儿也跟着去了,不想他一路认认真真进了殿试,这年开春放榜名字就在那扎眼的最前端,心中滋味可想而知。

可他再如何思考,也只能实话实说道:

“做官还能为什么,我想要这盛世下百姓生活得更好。”

李白回头盯着他看,狄仁杰便大大方方瞧回去——不像刚刚游街时刻意掩饰,那目光中有正气,有傲气,更有无法忽略的野心。他看了一会儿,终于歪头笑叹:

“早听说女帝惜才,遇见你只怕以为自己捡了个宝贝。”

这宝贝有多能折腾,他倒是领教过的。

狄仁杰摇头:

“陛下一介女子能登上帝位,又怎会是个等闲之辈。”
“行了,不说这些。”

李白解下腰间酒壶,变戏法似的掏出个青玉小盏塞到他手中,状元皱眉道:

“你明知道我不会喝酒,况且现在大白天的——”

李白嘴角一垮,伤心欲绝道:

“今天也不行?现在不喝你去琼林宴的时候总会喝吧?宁可和一群不认识的人交杯换盏也不跟我……”
“闭嘴。”

狄仁杰被他唠叨得头晕眼花,心一横把被子伸过去,后者笑嘻嘻往里满上一杯酒,又目不转睛等他喝,他无法,只得低头浅浅呷了一下。

“怎么样?”
“……甜。”

的确是甜,又不似酒糟那样的味道,反而有些草叶的清香,极好入口。狄仁杰有些意外,直接喝了小半杯。

“喂——慢点。”
“什么酒?还不错。”

见他喜欢,李白扬起下巴得意道:

“我酿的。”

“你还会酿酒了。”狄仁杰失笑,早知道这人爱杜康,没想到还长了这门本事:“有名字吗?”

李白难得踌躇了几息,摇摇头。

两人坐在一片早春颜色中对饮,没有热闹的祝辞酒令,只是偶尔交谈两句。不一会儿狄仁杰就有些恍惚,余光看见剑客嘴角虽挂着笑,眉目间却露出遮不住的寂寞,不满道:

“跟我喝酒就这么没意思?”

那人偏头看过来,神色温柔。

“怎么会……不过是想着你将来若在朝中有什么困难危险,我也不能像以前一样帮忙……罢了。”

新科状元眼中早没了平日里的精明,迷迷糊糊一片不设防,疑惑道:

“你不会像今天这样带我走吗?”

李白脸上闪过一阵诧异,眼中情绪翻涌,却在与他对视时又渐渐平息下来,低声应道:

“嗯,我会。”

江湖朝堂,只要你想。

狄仁杰按了按眼角,好像是真的醉了。

“得找个地方睡一觉……晚些还要去曲江呢……”
“怀英。”
“嗯?”
“你还记不记得,答应考取进士后要给我一样东西?”

这个啊……自然记得,进皇城秋试前李白跟他发了老大的脾气,拿这个做承诺才稍微哄好了一点儿。

他一笑,调侃道:

“怎么,太白兄想好要讹我多少银子了?”

“银子怎么够……”李白撑着腮帮子轻声感叹:“我是多贪心的人,你又不是不知道,还是先算了。”

想要诗,想要酒,想要这天下便独自仗剑去量。去年秋日非逼他答应,想着无论如何要说出这份心意,没料到这家伙比他胃口还大——心里装着的可是天下苍生啊。

要与全天下的人争他一颗心,我才不要。

仰头干了最后一口酒,李白伸了个懒腰,又摘下一片柳叶叼着,正打算起身下去寻个地方落脚,袖子却被人拉住,狄仁杰满面醉意,嘴角勾出一个狡黠的弧度,晃了晃手中小盏:

“这酒,真没有名字?”

风撩起两人的头发,轻轻拂动半晌。白衣的剑客盯着青衫的书生,许久才哑声回答:

“……秋天想着春天酿的,就叫怀山樱吧。”
“是吗。”

提问的人眼帘半阖,像是醉了,像是睡了。

垂杨拂绿水,摇艳东风年。



Fi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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