@一砚
一只咕咕咕咕的菜鸡

【白狄】另一个突发段子

*设定是这样的:年下 小李是老狄的远远远房亲戚 被爹妈逼着考科举 塞到长安给别人家的孩子怀英同志带着 小李大概十六七 年龄差七八岁这样
*短 充满个人喜好(我简直老说这句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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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白是被两个衙役一左一右架回狄府的。

这二位大哥年纪应当比治安官大人本人还年长些,却从头到脚打着被上司管教得心服口服的标签。左边那个怒目圆睁:“已经是宵禁的时候,公子还在外面与人行酒作诗,大人一定急坏了!”

右边那个苦口婆心:“大人日常工作已经如此辛苦,公子就少让他操些心吧。”

李白还没见到他那小舅舅便先挨了一顿数落,张口想辩解,却又笑着咽回去了——他是贪玩了些,长安好大的地方,夜里牛鬼蛇神都要出来走动,狄仁杰担心他,他自然是要领情的。

只是这方法未免简单粗暴,据说狄大人一道命令发下来,半个时辰之内非得见到他的人,手下一干有事无事的护卫得令迅速控制了长安大小酒肆,不知道的还当他李白犯了什么大事,以后哪还敢跟他一起喝酒?

他心中这般想着,倒也不如何着急,舒舒坦坦让人抬到门口放下,一掸衣袖,抱拳向两个衙役道谢:“多谢两位大哥,耽误你们休息,李某十分过意不去,一定和舅舅好好认错。”

白衣的少年剑客,笑容里还带着些无邪,那股坦荡的侠气却已是浑然天成,叫人登时一点儿火也没了。两个年纪够做他爸的人一对视,觉得狄大人的亲戚也真真是人中龙凤、非同凡响,披着一脑门愉快的五体投地走了。

李白进了院子,步子很轻。狄府的下人大多年岁已高,休息得也早,他若是查案回来得晚了,还得自己收拾伺候自己。好在李白叫是叫公子,也没那些少爷脾气,十分能凑合,铺盖卷上屋顶也能躺一宿,和狄大人简直一拍即合。

狄仁杰房中灯还亮着,不繁复的木纹切割出一个不分明的影子,李白脚下一顿,揪着衣领抽抽鼻子——好在一路夜风把酒味吹得差不多散了,他想了想,又伸手往旁边的树上摘了朵小白花,这才好整以暇推开门。

烛火被开门带出的气流拨动得一阵闪烁,复又端正地跳回原处,尽职尽责照着屋子的主人——狄大人伏在桌前,枕着一只手臂,另一手修长的手指按在一卷书上,眉间一点淡淡的痕,气息绵长——睡着了。

李白呼吸一凝,眼神再挪不开了,他静静看了一会儿,手里小白花细瘦的花茎几乎要被他掌心的薄汗染透。

他心里飞快冒出一堆念头,不由后退了一步,背脊撞到了没合上的木门,嘎吱一响,李白赶紧拉住,心说要遭,果然看见狄仁杰睫毛颤了一阵,眼也不睁开口道:“你还知道回来?”

那声音比平日拖得长了些,挂着一点将醒未醒的鼻音,把李白钉在原地无处遁形。他耳廓一热,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神色:“我错了,怀英。”

狄仁杰慢悠悠支起身,琥珀色的瞳孔里盈着些极少见的不设防,语气却硬邦邦的:“叫谁?”

“小舅舅,我错了。”
“去哪儿了?”
“城西酒肆……”

狄仁杰“唔”了一声,又问:“什么时辰了?”

李白一改平时狡辩混着瞎撩拨的做派,老老实实闭嘴挨训,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,反而让他有点稀奇。狄仁杰把人上上下下打量几遍,觉得今日这小子顺眼许多,可惜他大概始终不是作长辈的料,李白顶嘴的时候骂不下去,李白乖乖听着更是无话可说,憋了半天只好一挥手:“以后宵禁前必须回来,赶紧睡去吧。”

他这拐了十八道的远房外甥闻言,抬起头冲他笑,弯弯的眼睛里三分讨好七分讨打,狄仁杰一愣,反应过来这是欲扬先抑,脚下一用力想站起来,可趴桌子睡觉到底姿势别扭,这会儿才觉出腿麻得厉害,他嘴角一抖,强行把表情控制住了。

李白笑得更加气人:“怀英担心我?”
“……”

“哎呀,”他朝狄仁杰走过来,原本老实背着的手变戏法似的弄出朵小白花,往案上一放,“方才我还同衙役大哥说,让小舅舅费心过意不去,没想到怀英等我等到睡过去,让我好生心疼。”

一句话里偷梁换柱,听得狄仁杰十足火大,看看那花又看看他一张嬉皮笑脸,只觉得刚刚的顺眼绝对是幻觉。

“李白,我和你好好说话——嘶——!”

少年突然一弯腰,把他从凳子上捞了起来,狄大人腿正麻着,被他手臂一硌差点流下眼泪,慌不择路勾住了李白的肩膀,听见耳边一声轻笑。

“腿麻了?”
“唔……”
“早让你夜里少看会儿书,难受吧?我给你揉揉。”

他靠得极近,话里的暧昧几乎如有实质,带着一丝酒气不容抗议熏红了狄仁杰的耳朵,后者正下定了决心要往袖中摸令牌,却被轻轻放在塌上。

狄仁杰掌根抵着令牌坚硬的边缘,指尖却触到柔软的被褥,眼睁睁看着李白人模狗样往旁边一蹲,当真开始给他揉腿,脑子里乱得快打结了。

“……不用,你快去休息……嘶——”

李白还是那笑眯眯的样子,眉目间却多了点认真,力道适中按着他僵硬的肌肉,低声道:“是我不好,以后不会了,你也记得早点休息。”

狄仁杰一愣,别开脸道:“我与你不一样,大人自有大人的事,公务没处理完。”

“哦?”李白将下巴支在他膝盖上,漂亮的眼里笑意盈盈,“原来狄大人的公务里还有教考四书五经?”

“……”

他到底没忍住,拿令牌抽了下这小子的脑袋。

管不了了!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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